黄永锋
酒，以现代话语而言，是用高粱、米、麦或葡萄等发酵制成的含乙醇的饮料。道教对酒的态度呈现出有趣的两面性，从修道角度而言，道教反对饮酒。如《修真十书杂著》卷22《劝道歌》所云：“乱性多因纵酒，损真慎勿伤茶。”[1](p861)又如南宋王庆升撰《三极至命筌蹄》修丹十戒第五戒是禁酒。[1](p614)从养生的角度而言，道教又赞成用酒，同样是《修真十书杂著》卷22《次韵劝道歌》，王承绪说，“养疾扶衰在酒（养疾扶衰，固神养炁，酒为百药之长）” [1](p862)。即便如此，道士还是主张饮酒应当适量，同上书《承绪三次韵》倡议，“少斟朱博案酒（前汉朱博，案上不过三杯）” [1](p863)。
我们从养生的角度对道教饮酒观做个比较具体的考察。总的来说，道门对酒的基本态度是：酒可以喝，但不要过多过频。“夫酒少吃即益，多吃即损。少即引气导药力，润肌肤，益颜色，通荣卫，理气御霜，辟温气。” [2](p721)饮过量则醉，醉甚而吐，不佳。宋人刘词在《混俗颐生录》中荟萃前人经验对饮酒过度的危害以及饮酒中当注意的事项有明了通达的论析：
大醉极伤心神，肝浮胆横，又复招风败肾，毁筋腐骨莫过于酒，饱食之后尤宜忌之。夫好酒之人多患肺气兼风，不尔则腰膝疼痛或膀胱冷疼，课一般耳。凡饮后不欲大吐，大吐则肝翻胆竭。肝是胆之府，既竭则胆痿，胆痿则心怯，心怯则多惊悸，夜卧恍惚，尤多健忘，则心神渐散。觉损则服补心丸。凡欲饮酒不欲速，速则冲破肺。肺为五藏之华盖，固不得损。损则多涕洟兼患肺气、肺痿、咳嗽之疾。若患劳气、风疳、五痔人切忌之。若患风人加之药物浸酒，不令甚醉。饮酒后不欲得饮冷水、冷茶，多为酒引入肾藏，为停毒水，即须去之。多时必腰膝沉重，膀胱冷疼兼患水肿、消渴、挛躄之疾，皆又斯起。饮后不欲一向卧，须使人回转，不尔浸损膀胱、肠胃，但看酒家屋易坏，此益明矣。不问四时常吃暖酒弥佳。若冬月但杀冷而已，不要苦热，热即伤心肺。……凡空腹，切不宜闻秽恶之物气，及往疾病人家，但饮酒即辟邪毒。……常见人夏月于井中浸酒，冬月即以酥酪和饮之，此为大害，必当入腰膝间为冷症之疾。……饮酒不欲风里坐卧，袒肉，操扇，盖缘毛孔悉开，不欲使风入，风入即令四肢不遂兼风，手足瘫痪等皆由斯得。[2](p721-722)
从这段引文可以看出，道门中人认为酒可避秽、助药力，适当饮用有益健康，但如果过量，又饮用不当，那危害就很大。所以道门主张：“神仙不禁酒，以能行气壮神，然不过饮也。”[2](p751)现代医学研究成果表明，道教对酒的态度是科学的。少量饮酒可延缓动脉硬化，预防部分心脏病。大量饮酒损肝，会使心血管疾病大大增加。大量饮酒还会使人发胖，升高甘油三酯并消耗人体维生素B，从而影响人体对钙的吸收，这对老年人来说，尤为不利。
除了主张饮酒适量外，道士们在养生实践中还总结出一些饮酒宜忌：1.饮酒宜缓。“凡欲饮酒不欲速，速则冲破肺。肺为五脏之华盖，固不得损。损即多涕洟兼患肺气、肺痿、咳嗽之疾。若患劳风、风疳、五痔人，切须忌之。若患风人加之药物浸酒，不令甚醉。”[2](p721)饮酒过速，不仅伤身，还容易醉酒，从现代科学而言，饮酒后五分钟乙醇就可进入血液，30—120分钟时血中乙醇浓度可达到顶峰。饮酒快则血中乙醇浓度升高得也快，很快就会出现醉酒状态。2.饮酒宜暖。“不问四时，常吃暖酒弥佳。若冬月但杀冷而已，不要苦热，热即伤心肺。凡是饮食皆不欲热吃，非独热酒耳。”[2](p722)酒宜热饮，利于养胃。3.饮忌空腹。空腹饮酒，酒精吸收快，人容易喝醉；而且空腹喝酒对胃肠道伤害大，容易引起胃出血、胃溃疡，最好的预防方法就是在喝酒之前，先行食用油质食物，或饮用牛奶，利用食物中脂肪不易消化的特性来保护胃部，以防止酒精渗透胃壁。4.酒后忌风。“饮酒不欲风里坐卧，袒肉，操扇，盖缘毛孔悉开，不欲使风入，风入即令四肢不遂兼风，手足瘫痪等皆由斯得。”[2](p722)酒后当风，手足瘫痪。元代《三元延寿参赞书》卷3《人元之寿饮食有度者得之》也作此主张。[2](p751)这些饮酒宜忌，无疑对人们有启发意义。
饮酒当适量，饮酒有宜忌。这之外，道士们还发明了多种药酒用于治疗疾患。有些酒，道士认为始于道门，“刍狗，祭天祷雨之物也，三代以前有之。其食用皆与世俗同，止酒、茶，椒花酒、屠苏酒、千日酒、千里酒，豆腐，皆是道门所始”[2](p761)。那么，具体情况如何呢？该书下文有介绍：
《黄帝内传》曰：王母会帝于嵩山，饮帝以护神养气全液流晖之酒，又有延洪寿光之酒，然黄帝时已有矣。但不知杜康何世人，而古今多言其始造酒也。
屠苏酒
屠苏，《博雅》云：孙思邀庵名，谓屠绝鬼气，苏省人魂故也。孙真人始之。
椒花酒
《岁时记》：元日进椒花酒。椒是玉衡星精，服之令人身轻能走，延年益寿，进酒次第，以年老少为先。
千日酒
刘玄石从中山沽千日酒，一醉千日。
千里酒
梁刘杳曰：挂阳陈乡有千里酒，饮之至家而醉，自乡始。[2](p761-762)
我们且不论酒上述椒花酒、屠苏酒、千日酒、千里酒是否出自道门，道门很早就注意酿造药酒是不争的事实。道士用于酿酒的原料很多，制成的药酒种类也很多，据《食疗》记载，“紫酒，治角弓风。姜酒，主偏风中恶。桑椹酒，补五脏，明耳目。葱鼓酒，解烦热，补虚劳。蜜酒，疗风疹。地黄、牛膝、虎骨、仙灵脾、通草、大豆、牛蒡、枸杞等，皆可和酿作酒，在别方。葡萄子酿酒，益气调中，耐饥强志，取藤汁酿酒亦佳，狗肉汁酿酒，大补”[3](p565)。如果说上述材料语焉不详的话，约成书于魏晋之际的《太上洞玄灵宝五符序》卷中则有20种非常详细药酒方，这些酒方不仅说明酿造法、服食法，对其功效也进行细致的说明，如下表所示：
《太上洞玄灵宝五符序》药酒方一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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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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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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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法与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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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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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酿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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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地黄十斤、生姜二斤，刮去皮；天门冬五斤，剥去皮；皆细切，合捣令如齑，以美酒一斛渍之，分着两罂中，密塞其口，以罂着大釜中熟煮，使放罂塞，热气勃勃射出，则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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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夏常温服一升，仍以卧，当觉药气炯炯，流布身中。此酒补虚劳，益清气，令人健饮食，耐风寒，美颜色，肌肤光泽，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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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禹主编《中华道藏》，华夏出版社，2004年，第21册，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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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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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成末五斗，绢囊盛之，渍一斛美酒中，十日出术，曝干之，仍以术酒服三方寸匕，日三。或以秫米饭投酒中合酿，酒成亦良，食其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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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百病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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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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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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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三斤，一云三尺，精治取其肌；天门冬成末，五升，纳绢囊中，置五斗米酿酒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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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多少随意，治百病，益精补气，令人美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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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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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麻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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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胡麻五斗，熬之令香，捣使熟，以搅一斛秫米饭中，酿之如常酿法，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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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之多少随意，令人肥白，肌肤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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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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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黄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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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秫稻米五斗作粥，绞去滓，令得二斗，纳好麦曲三斤，令浮起酒香，取生地黄十斤，小曝干之，熟捣之，细炊一斗米饭，合纳汁中，搅令相得，封泥经日，视地黄熟，但有筋脉，再绞其滓，又炊二斗米饭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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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熟，饮一升，日三。治百病五劳七伤，续骨连筋，填骨髓，久服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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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2-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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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脂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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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秫米三斗，小麦曲二斤，合酿之毕，取白松脂一斤，天门冬成末、茯苓成末各五升，纳酒酿中封泥，三十日成熟。……松脂当先炼去其苦味。
又一方：秫米三斗，小麦曲三斤，松脂一斤，白蜜五升，合酿封泥，三十日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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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服三升，令人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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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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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陆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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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秫米三斗，小麦曲十斤，天门冬成末一斗，治章陆令白十斤，干末之，合酿，六十日酒成。一方用章陆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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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去滓，饮酒，多少随意。久服断谷，令人腹中肥。久久则益气，去三虫，杀伏尸，治男女五劳七伤，妇人产乳余病带下，去赤白，使入耳目聪明，益神智，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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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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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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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根，好治令洁净，百斤，细剉之大釜中，益水煮之，绞去滓，器中澄之，去下滓浊，令得五斗。生地黄三十斤，净洗之，捣绞取汁，合枸杞汁中。方用曲三斤，捣令细。炊赤黍米五斗，饙以药汁，饭熟合曲，投药汁中酿之。
又方，治风、五劳七伤，益骨力。枸杞百斤，细剉，如合茎，洗去土煮之，视中茎剥皮，即燥者，是熟也。去滓出其汁，复煮之生者，如前法。一斛米用百斤枸杞煎汁，令多少足酿一斛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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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熟，饮之随意，多少无常限也，唯不欲令人醉。治百病，益气力，延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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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3-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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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茄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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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五茄剉之，令长一寸，一斗剉取一斗，美酒渍之十日，成。取五茄当取雄者，不用雌者。雄者五叶，味甘；雌者三叶，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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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服之，勿令多也。令人耳目聪明，齿落更生，发白更黑，身体轻强，颜色悦泽，治阴萎，妇人生产余疾百病，令人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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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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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冬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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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秋取其根，渗洗，绞取汁，多少在意，以渍米曲，如丸酿法也。服之多少无常，唯不欲大醉，无所禁。若别取根干末，以此酒服之，多多益善。夏姬常所服方，若绞汁不尽，自可以水漱之，更捣绞取汁也。经久则酢，当以罂盛酒，釜中煮之，则辟酢也。一方云：酒服方寸匕，日三四，多多益善。
又方：天门冬三十斤，洗净，绢囊盛之。又以门冬汁一斗浇酿饭，酿一石米法也。纳曲至酵如常法，纳囊于器底，乃纳饭，封泥之。三十日，酒熟，绞去天门冬滓。以此酒服门冬丸，又可服菊花、柏子、大良。又云一月乃开去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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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治百病，安神养气，令人长生不死。
饮之勿大醉。尽一斛，令人百病愈，身体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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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3-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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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酿天门冬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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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秋取其根，熟捣，绞取汁，多少自在，渍米曲为酒，如常酿法也。又采根曝之，捣下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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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酒服方寸匕，日三四，无令大醉，无所禁。服药三年，百病皆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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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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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体仙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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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地黄各二十斤，五茄二十斤，削去上皮，皆细剉；水一石五斗，煮令得石二斗，去滓，以浸曲酿一石黍米，如作酒法。……欲少作者，二斗米以上为法，五茄、地黄各四斤，五茄但取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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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熟，可饮酒一杯，日三服之。一月肥健，二月身有光泽，走及奔马，无所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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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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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百病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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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麻子、麦曲各五斤，先细治麻子、曲下簁，合渍一石水中三宿，绞去滓。炊五斗黍米，投之，适寒温，再宿药成。服之多少自在意。无令中寒水，药不成；米欲得白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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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服此药酒百日，后乃行诸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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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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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服食地黄枸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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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枸杞根茎百余斤，洗去土垢，细剉，大釜益水煮之，煎令得五斗许汁，去滓，以绢滤令清。取地黄根二十斤，洗去土，捣绞取汁。又重以枸杞汁一斗许，浇地黄滓，绞取汁令尽，两都合地黄、枸杞汁，取好曲三斤，细捣，以汁渍曲，赤黍米三斗，淘沃炊之，下饙以地黄、枸杞汁浇之，挤去曲滓，黍熟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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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熟，随人能否饮之，取不醉，无常数也。治风湿宿寒，上气虚羸百病。欲令目明者，取地肤屑以方寸匕，用酒服之。禁房室、猪肉、生鱼、堇菜。久久服，延年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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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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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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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稻米三斗，曲三斤，大附子十枚，酿，不下水。醇酒三斗，宿曝令干，治末之。欲得一斗酒，取方寸匕者，着一斗水中，须臾成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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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多少，在人能否耳。令酒与诸药曝之俱燥，便合末成屑。并治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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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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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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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冬三斤、米一斗，炊令熟，少其水没沮天门冬，囊盛酿之，已熟都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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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勿取醉，勿食菜蒜。尽一斛酒，百病消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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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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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干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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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黍米三斗，粳米三斗，蘖米二斗，浸醇酒五斗中，五日出，熟蒸之，无令漏，阴干之百日，勿令泄气，大如博棊。纳二斗水中，立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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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用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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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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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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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米五斗，曲五斤，以水四斗渍，释烂二宿；合大附子二枚，善桂二两下簁，纳酒中，挤取糟，曝令干。复纳酒中，汁尽止，丸以白蜜如鸡子。投一丸于一斗水中，可成美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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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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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酒是道门常用的药酒，除上文两种酿法，《葛仙翁肘后备急方》卷4云，“用生枸杞子五升，好酒二斗，研，搦匀碎，浸七日，漉去滓，饮之，初以三合为始，后即任意饮之。主补虚，长肌肉，益颜色，肥健人，能去劳热”[4](p671)。另外，《图经衍义本草》还有用秫米、石燕酿药酒者，“（秫米）一石，曲三斗，和地黄一斤，茵陈蒿一斤，炙令黄，一依酿酒法。服之治筋骨挛痹”；[3](p566)“取石燕一十枚，和五味炒令熟，以酒一斗，浸三日，即每夜卧时饮一两盏，随性也。甚能补益，进饮食，令人健力” [3](p107)。总之，道教药酒方众多，于今有用者亦多。对于服药酒法，道医孙思邈的意见很值得我们参考，“凡服酒药，欲得使酒气相接，无得断绝，绝则不得药力，多少皆以知为度，不可令至醉及吐，则大损人也” [4](p33)。
参考文献：
[1]张继禹.中华道藏第19册[Z].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2]张继禹.中华道藏第23册[Z].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3]张继禹.中华道藏第21册[Z].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4]张继禹.中华道藏第22册[Z].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道学研究》，香港蓬瀛仙馆，2007年12月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