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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想象力对文学的滋润


来源:《中国道教》1996年第1期    作者:刘仲宇    发布时间:2014-12-16 10:06:44    阅读次数:988


——略论神魔小说和道法的关系

刘仲宇

道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引起人们的注意。明代有一批描写仙、佛与精怪、妖魔斗争的长篇小说,鲁迅先生称为神魔小说。神魔小说中很多构思,是受到道教的启示。其中一个突出的表现,是其中关于斗法的描写。

神魔小说中令人目眩神迷,也常常添些情趣的,是神魔之间的斗法。斗法,与人间战争的斗志、斗力、斗勇和斗智是不同的。因为在人间的战争或搜捕盗寇中,人们完全必须依据物质的条件、政治形势及将帅的智能——《孙子兵法》将之概括为五个方面:道、天、地、将、法——精心策划、指挥和拼搏才能取胜。可在斗法中,却是依恃着各种超自然的能力——召唤鬼神,千变万化,互斗法宝——去制胜。在古代实际的战斗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便是天才的谋士;统兵百万,挥师千里,便是空前的良将。战斗、战役,乃至战略运动的范围总固着于地球上的某一确定的时空范围。而在斗法中却是挥手便可驱十万天兵,布囊便收下无尽妖魔;顿脚已在云霄之外,点头早过万里之遥,金、木、水、火、土,何物不可隐遁,山河海岳,何处不能通行!上至三十六天,下至九幽十八层地狱,也都可辟为战场。所以斗法的奇幻,——当然是想象的奇幻——常常突破日常经验的限止,将读者带到另一个目眩神迷,怪诞百出,匪夷所思的艺术境地。神魔小说的魅力,很大程度上是由它所造成的。

所谓斗法,就神魔之间来说,正神用的是正法,邪妖用的是妖法。不过也有妖精偷学成正法,那神通几乎与正神不相上下,斗起来更是恶战连连。

那么,所谓正法与妖法的争斗,是纯粹由作者自我作古首次创作呢,还是另有所本呢?

我们说,小说家描写的“斗法”的场景,当然是一种艺术创造,不过,他们的创造,大多数有一点基础,但那基础,并不是来自真实的物质世界,而是来自佛法、道法和巫术。

从整体上看,神魔小说中描写的法术,乃由对道法的宣染而来,所谓“邪术”,一部分来自民间巫术,与佛教有关之法,比较少。这儿且从神魔小说中的“法”与道法关系,稍事介绍,以供研究神魔小说者参考。

一、变化之术和道教变化观

《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和其他的仙佛、妖精都能随心变化。悟空的七十二变尤其了得,每当唐僧被抓进妖洞,悟空都要变虫子、变小妖去探消息,见机行事;他钻到铁扇公主肚子里就是靠的这法儿;早一点,在闹天空中与二郎神斗法,也变过鸟,变过蛇,变过神庙,无奈比二郎技差一筹,后来索兴变成了二郎模样。《南游记》里的华光也是变化自在,一次还变成悟空去偷吃仙桃。这种随心变化的构思主要来自道教的变化观和变化之术的启示。

道教变化之术,指各种由人工控制的隐遁易形,变化万物的法术,由来于古,至晋时已有诸多记述。《抱朴子内篇·遐览》记载当时的变化之术说:“其变化之术,大者唯有《墨子五行记》,本有五卷,昔刘君安未仙去时,钞取其要,以为一卷。其法用药用符,乃能令人飞行上下,隐沦无方,含笑即为妇人,蹙面即为老翁,踞地即为小儿,执杖即成林木,种物即生瓜果可食,画地为河,撮壤成山,坐致行厨,兴云起火,无所不作也。其次有《玉女隐微》一卷,亦化成飞禽走兽,及金木玉石,兴云致雨方百里,雪亦如之,渡大川不再舟梁,分形为千人,因风高飞,出入无间,能吐气七色,坐见八极,及地下之物,放光万丈,冥室自明,亦大术也。然当步诸星数十,曲折难识,少能谱之,其《淮南鸿宝》、《万毕》,皆无及此书者也。又有白虎七变法,取三月三日所杀白虎头皮,生驼血,虎血,紫绶、履组、流萍,以三月三日合种之。初生草似胡麻,有实,即取此实种之,一生辄一异。凡此种种,则用其实合之,亦可以移形易貌,飞沈在意,与《墨子》及《玉女隐微》略同,过此不足论也。”以后又有所发展,形成庞大的法术体系。

变化之术道书将其称之为“玄伎”。《道法会元》卷一说:“法者,变化之玄伎也。”认为有天变、物变、神变三类。“天变者,风云作动,山川互易;物变者,鲲化鹏,雉化蜃,罔象化石,微细之物化者未数,在水者升飞于风,在风者伏入于水,一炁所移,一象所变;神变者,隐显虚幻,变化无拘也。可以化形为飞鸟,质为云炁,法虚炁为火光,变土石为贝,化宝贝为土石。忽有忽无,变之有法。”(《玄圃山灵   (左匸右金)秘录》卷下)所谓神变,就是用灵奇的方法人工造成种种变化。变化玄伎,为“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黄帝阴符经》)的道教理论所嬗变。五代时谭峭总结了道教变化观,写下《化书》,他认为,各种变化的根本在于神、气,神、气充盈则“阴阳可以作,风云可以会,山陵可以拔,江海可以发。”强调的是,“守之于内,然后用之于外,则无所不可。”这种以神、气为变化之术根本的思想,将内丹理论和方术结合在一起,开启了宋代内丹外法,内道外法的先河。宋代以后,道教中普遍将本身修道有得和元神、元气充盈看成造成一切变化的根本。从内容看,大致为变化自身气质、形态和变化外物两大类。前者主要为变形易貌化凡为仙及隐显随心的各种法术,后者有兴云布雨,使万物有无,异类互变等法术。大多数变化之术都以步罡、掐诀、符、咒加以本身炼气、存想等构成,一部分则用某些药物,造成化学或物理变化。绝大多数变化都出于宗教想象,或某种体验,但也有一部分是宗教外衣掩盖下的魔术(如盆中取鱼),有些变化之术中还含有若干科学因素(如炼丹、炼金术等)。从观念上到具体方法上,神魔小说中的千变万化的描写,无不受到道教变化观和变化术的影响,道教的宗教想象力对艺术想象的促进、推动,这是最重要的表现之一。

这变化术中的一种,是将草、豆、粟、纸等变成神兵鬼马,便是所谓撒豆成兵,斩草为马或豆人纸马。《只遂平妖传》第四回《胡永儿剪草为马,胡永儿撤豆为兵》:“只见永儿在那空阔的地上坐着一条小凳儿,面前放着一只水碗,手里拿着个朱红葫芦儿,只见那永儿把那葫芦儿拔去了塞的,打一倾,倾出二百来颗赤豆并寸寸剪的稻草在地下,口中念念有词,哈口水一喷,喝声道:‘疾’!都变做三尺长的人马,都是红盔、红甲、红袍、红缨、红旗、红号、赤马;在地上团团的转,摆一个阵势。”“只见永儿又把一个白葫芦儿拔去了塞的,打一倾,倾出二百来颗白豆并寸寸剪的稻草在地下,口中念念有词,哈口水一喷,喝声道:‘疾’!都变做三尺长的人马,都是白盔、白甲、白袍、白缨、白旗、白号、白马,一似银墙铁壁一般,也排一个阵势。永儿去头上拔下一条金蓖儿来,喝声:‘变!’手中蓖儿变成一把宝剑,指着两边军马,喝声道:‘交战!’只见两边军马合将起来,喊杀连天。”

这法门,道教中称为草豆法。道教和民间宗教都称有此法门,民众也常将信将疑,甚至发生民间宗教起义时,连官府也惊慌恐惧。它的核心,原是咒术。不过在小说的描写中,更加绘声绘色,持法者也更加挥洒自如。

二、飞空隐沦与道教突破空间限止的理想

神魔小说中描写神仙佛祖都有在东土西方、天宫地狱瞬息往来的本事,他们或驾着祥光,或化为清风,或腾云,或隐遁,来来往往,自由得很。差一点的,那些精怪妖魔,也能云里来,雾里去。这种构思,主要是受到道教各种蹈空、隐沦、存神驭气之术的启示。从思想观念上看,它首先与道教对飞行虚空、突破空间范围限止的理想有关。

早期的方仙道有“羽人”之说,羽人,就是长出两翼,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仙人。所谓羽化登仙,就是变成羽人。到东汉末,道教徒对具备飞行能力的设想,突破了从外在形貌去构思的局限,更多地从哲理、方术上加以探讨。后世虽称道士为羽士,只是沿用一种典故,而非实指生出羽翼。在道士们的理想中,人在任何一个空间可以瞬息往来,特别是飞到天上,跑到日、月、星三光之上,那时,自已的影子便映在天幕上而不是投在地上,叫做“倒影”。为了轻举飞空,不能吃浊食,而要“餐霞”。到了晋代,道教三十六天的宇宙结构模型成熟,那种幻想凭道行自由往来的宇宙空间更加辽阔,更加多样。这些被写进神魔小说,便是各种奇妙的飞空之术了。

晋以后,道门中对飞行虚空,更加强调精神上的体验,那就是在存想中神游八表。这种存想,往往与内气的修炼、驾驭相关,故又称存神驭气。《长恨歌》中描写唐玄宗晚年思念死于马嵬坡的杨贵妃,让道士“上穷碧落下黄泉”去寻找,却是“两处茫茫皆不见”,最后不还是在蓬莱仙岛中找到了她。道士所用的,便是所谓“存神驭气”,意思是存想自己的元神,驾驭着自己的真气,遨游虚空。这种法术,核心是存想,其实质,是神游,即精神漫游三界,为一种宗教体验。它是道士日常修炼的法门之一,明周履靖《鹤月遥笙》有一支散曲题为《神游蓬岛》状写其感受:“星罗云布。掩只见、星罗云布,空中奏天鼓。见巫山神女,洞府麻姑,戴霞冠身佩玉,屈膝结枷趺,手拿如意珠,饥啖松腴。梦涉华胥。有时节,凭霄驾来帝所。游遍蓬壶。一会间,游遍蓬壶。浮江羽渡。猛可的、浮江羽渡。乐逍遥、向灵山,参谒大巫。”

你看这活神仙是何等潇洒自如。同时,道书中还记有一些腾云、起雾一类飞行虚空的具体方法。读了这类道术描写,来看神魔小说中神仙的朝游北海暮苍梧,其逍遥之趣的渊源有自,便心领神会了。

与飞行虚空相类似的尚有隐沦术。就其须假物变形而言,隐沦可归入变化之术;就其可以假物遁走而言,又与腾云驾雾,蹈行虚空相似。不过,在道门中,它被认为是比较寻常的法术,不能与不假外物随心往来等量齐观。这在小说中也多有表现。《封神演义》第十三回,太乙真人收石矶后哪吒在“借上遁往陈塘关来”。第十八回姜子牙谏纣王反受妲已之谗,被纣王下令碎尸,“接着九龙挤栏杆,望下一蹿,把水打了一个窟笼。众官急上桥看,水星儿也不冒一个——不知子牙借水遁去了。”这便是五遁中的土、水二遁,另三遁是火、金、木遁,它们在道书中多有记载。

五遁,指借助金、木、水、火、土五行以隐身遁形。明谢肇浙《五杂俎·人部二》:“汉时解双辜、张貂皆能隐沦出入不由门户,此后世遁形之祖也。介象、左慈、于吉、孟钦、罗公远、张果之流,及《晋书》女巫章丹、陈琳等术皆本此。谓为神仙,其实非也。其法有五,曰金遁、曰木遁、曰水遁、曰火遁、曰土遁,见其物则可隐。惟土遁最捷,盖无处无土也。”这五遁,又称五假。遁,从功能、目的言;假以手段言,都是凭借五行以隐匿身形躲过灾祸,实际是一术。《道藏》有几种关于它们的记载,大致说来,有以咒为主和以符为主的两种方法。

一法用咒为主。欲行金假,从庚辛日酉时焚香,闭口舌柱上愕,心中默念咒语:“西方庚辛,太微玄真,内应六腑,化为肺神,见于无上,游于丹田,固护我命,用之神仙。急急如律令敕!”(《元阳子五假论》)相传念满四十九日,如有灾厄时,可以分身,灾厄过后自然接续还原,其他各假,咒法相类似,但所假不同。另一法以符为主,分别服金假符、木假符、水假符、火假符、土假符等,以达其目的,其法载在《鬼谷子天髓灵文》卷下,可以参看。

三、战斗的利器和道门的法宝

神魔小说中,交战起来,斗勇斗力斗宝,杀在一起,端的令人惊心动魄。无论是《西游记》、《封神演义》、《南游记》、《北游记》。关于各种致对方死命的手段和法宝的描写,都使人觉得匪夷所思。这其中的相当一部分,都与道书中记载用以对付妖精鬼怪的武器、手段有关。

以武器言,道门中除一般地设想使用刀、枪、剑、戟、鞭等常规武器外,还设想出可以烧尽凡间秽气的流金火铃——其火足以流金铄石,天蓬法中收妖邪用元帅帝钟、天蓬尺;在“封山破洞”搜捉妖怪的法事中以咒诀结天罗地网、黑风、黑罩、连天铁障;雷部诸神和道教诸灵官,往往拥有火车、火马、火鸦,有的脚踩火轮,有的翼挟风雷。这些神兵利器,读者不难在各种神魔小说中看出它们的影子。神魔小说中,还多次写到有装妖装人及至装天的宝物,它们的原型,道书中也早就给装备好了。

《西游记》中多次写到装人的宝瓶——以平顶山金角大王的红葫芦、玉净瓶以及狮驼洞中的阴阳二气瓶最是厉害。这装人的瓶儿的设想,原型应与道士捉妖的宝瓶有关。一般在收妖一类法事中,最后是将“妖”装在瓶罐中,贴上符,以为拘禁之处。道书中也有专门制捉妖宝瓶的法门,称为宝瓶捉魈——魈,即山魈。《道法会元》中说,在瓶中祭天丁符,使它成为天丁神兵驻扎的营盘,一旦有妖经过,天丁自会奔出将之抓进营中。这样。这瓶儿成了自动装妖怪的利器了。这类设想到了小说家手上,便变成神奇的装人宝瓶了。

装人之外,神魔小说中还描写过“装天”的葫芦。《西游记》第三十三回,说金角大王、银角大王差派二小妖拿着玉净瓶、红葫芦去装孙行者,行者则拔毛变了个装天的葫芦。那净瓶一类装人装妖的宝贝,有似于我们前面介绍过捉魈的宝瓶,且搁过一边。再说那行者的装天葫芦,原是个假的,所以要请哪吒用玄天上帝的皂旗将天遮了做假。对此,信道者颇不满意,清悟一子评曰:“篇中装天、放天之喻,即袖里乾坤、壶中日月之义,原无奇异。”又说:“装天之说,原非荒诞,然何以天卒不可装,而唯用哪吒之请,往北天门借真武皂雕旗,遮蔽南天日月,以哄骗二怪?此仙师另是一意,故设此象,所以指示假托神仙之流,要用河车运水灌顶之谬术,哄骗世人金玉宝贝,而述悟真性函空之本心也。”道教认为天是可装的,道法中“真的”有种装天的葫芦。葫芦古人称“壶”,装天地葫芦的关键是步罡、配衣(指存想北牛裹身,称配衣斗)、指二壶,目的是要将六甲七星之气布入壶内。按六甲,是天干地支记时中每旬有一逢甲日,六甲神为主管每一段时间的神,北斗七星被认为天地之枢纽,为空间坐标的中心,它的运转又被看做天运的引导。六甲、七星之气布入壶内,在道士的潜意识中,整个时空的枢机已在壶内,故尔装进天地也不在话下。只是他一旦装进了天地,人间岂非一片黑暗?看《神仙传》壶公的故事,似乎只是壶中别有天地,人们所见的世界并未受损,而壶中天地的时间流逝比较慢,费长房跟他学道只有十来天,世界已是三年余。

壶装天地以及瓶儿装人、袖里乾坤等都表达了认为时间流逝和空间分布不均匀的观念。它是很奇怪的。从科学史上看,在爱因斯坦相对论提出之前,人们几乎习惯成自然地认为时空是均匀分布的,道士们的观点却有些不同凡响。这种不同凡响的观念,表现的又是古人企图控制时空的向往。至于写进小说,便增添了许多奇幻的情趣。

神魔小说中又描写到种种致人神死地之术。其中有一种为魇祷术。《封神演义》第四十八回《陆压献计射公明》,说到姜子牙受到赵公明的阻遏,有陆压道人用了一个“钉头七箭书”的法术:取出一幅书,书写明白,上有符印口诀:“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下一营,营内筑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时,贫道自来午时助你,公明自然绝也。”此法端的厉害!饶是赵公明以天皇得道,修成玉肌仙体,也抵不住诅咒。及诅咒日子已满,陆厌笑吟吟揭开花篮,取出小小一张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递与子牙,“今日午时初刻,用此箭射之。”子牙曰:“领命”。二人在帐中等至午时,不觉阴阳官来报“午时牌!”子牙净手,拈弓,搭箭。陆厌曰:“先中左目。”子牙依命,先中左目。这西岐山发箭射草人,成汤营里赵公明大叫一声,把左眼闭了。子牙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公明死于成汤营里。

通常读者看到此钉头七箭书,在叹其厉害的同时,不曾去究其来历。实际上,它源出于道教法术,但道门中绝不轻易传授。

神魔小说中与道法有关的描写,范围十分广泛。上面不过顺手拈几个例子稍加钩沉,指其来历。在笔者看来,中国古代文学——包括小说、诗歌以及戏剧脚本等——中的浪漫主义传统,与道教有着不解之缘。神魔小说中那些丰富的想象,曾取资于道法,只是其中的一个表现。即此一端,研究也尚处于起步阶段。本文意在抛砖引玉,期望能有更多的同道,对此深入探索。

(《中国道教》1996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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